作者：小河
来源：《品读》年第6期
是谁牵着你的缰绳
离开马群、牧人
和丝绸般平滑的草原
你孤零零地
镶嵌在楼宇和车龙之中
层叠的喧嚣
穿过你不再纯白的鬃毛
身旁没有了青草和花朵的簇拥
你在注视什么眼睛
一闪一闪像草原上空的星星
那双耳朵怯怯地翘着
似在凝听一棵青草的走动
草原上再高的天
也高不过你飞扬的四蹄
在长成一匹闪电之前
你先长出了铁、翅膀和疼痛
或许那时
你没有想离开青草尽管
还不知道大地的庄严和沉重
不知道一棵草的辽阔
不知道自己的一生
都盘桓在青草的怀中只要
闻着四季的草香
不可遏止的芬芳就在心头涌动
或许那时你刚学会奔跑
黑亮的眼睛无畏地辉映着天空
你跑着像河流一样活泼
远处的风与你遥相呼应
可是有谁能把诗歌还原为爱
夜还原为星星
日暮还原为日出把人生
还原成海阔天空的梦？
在城市，与一匹单独的马相遇
我清楚地听到
自己心跳的声音就像看见
你用熟悉的姿势咀嚼阳光
看见我那久违的亲爱的兄弟
我的目光高高扬起——
你昂着头一动不动
微微颤动的嘴角阳光四溢
昙花的秘密
阳光下金丝海棠开了
紫色丁香开了香水百合开了
天堂鸟、风铃草、小苍兰……
香的美的明亮的全都开了
月色里香水百合睡了
紫色丁香睡了金丝海棠睡了
小苍兰、风铃草、天堂鸟……
亮的美的香甜的全都睡了
昙花笑爆了大大的花瓣
飞卷起那些美，那些香
那些鼾声里的明亮呼噜呼噜
统统拢入神秘的梦乡
作者：小河，本名何芸，新华社半月谈杂志社《品读》主编
来源：《品读》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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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秦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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