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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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15 20:46:00

从前有过一个时期,人不是巨人,而是侏儒;不是自然的主人,而是它的奴隶。他跟森林里任何一只野兽一样,跟天空中任何一只鸟儿一样,很少有支配自然的权力,也很少有自由。有这样一句俗语:跟鸟儿一样自由。可难道鸟儿可以说是自由的吗?不错,鸟儿有翅膀。有翅膀,就可以随便飞到哪儿去——可以飞过森林,飞过海洋,飞过山谷。

1、在看不见的笼子里

可真是这样的吗?难道鸟儿远距离飞行是因为喜欢旅行吗?不,它们飞行不是由于癖好,它们出于不得已。冬天,许多鸟儿都不能住在寒冷的地方。几百万年来,那些飞到暖和地方去过冬的鸟儿都保全了性命,而那些留在原地的鸟儿都死了。这样,经过鸟儿的无数代为生存进行的斗争,它们养成了每年迁徙的习惯。

鸟儿也不能自由选择迁徙的路径。要是它们能自由地、有意识地选择自己的路径,那可以把旅程缩短几百甚至几千千米。可是它们常常绕远路,兜着大圈子飞,因为当年它们的祖先就是这样迁徙的。

如果鸟儿可以随意从一个地方飞到另外一个地方,那每一种鸟类都应该很早就遍布地球各处了。要是真是这样,那我们就会在俄罗斯的松树林和桦树林里遇见披着绿色和红色羽毛的鹦鹉,就会听见头上的云雀熟悉的歌声了。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也不可能发生,因为鸟儿完全不像看上去那样自由。每一种鸟类都有它在地球上一定的住处,有的住在茂密的森林里,有的住在草原上,有的住在海边。

鹰的翅膀是多么有力啊!可是连它给自己选择住处的时候,也不能飞过某条在地图上可以画得出来的界线。苍鹰绝不会在平坦的、没有树林的草原上筑自己的巢。而草原鹰也绝不会住到树林里去。

好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把森林和草原隔开了,不是任何一种走兽、任何一种飞鸟都能越过这堵墙的。你绝不会在草原上遇见森林的土著居民:松鸡、戴菊莺和松鼠。在树林里也找不到草原上的居民:野雁、鸨鸟和跳鼠。就连每一座森林、每一片草原的内部也被许多看不见的墙壁隔成了许多独立的小世界。

2、在森林里散步

你在森林里散步的时候,常常会穿过无形的墙壁。而你在爬树的时候,是在用头冲破无形的天花板。整个森林跟一幢大楼一样,分成许多层许多间,虽然你肉眼看不见它们。真的,你在森林里散步的时候,会注意到森林在变换。云杉林的那边是松树林。有些地方的松树长得高一些,有些地方的长得矮一些;有些地方在脚下沙沙作响的是绿色的青苔,另外一些地方长着修长的草,再一些地方长着白色的地衣。

在住在乡村别墅里的人看来——全部都是树林,但是如果你去问一问植物学家,他就会告诉你,这里不是一片森林,而是四片森林。在潮湿的地上,生长着云杉,底下铺着一层厚厚的长苔,仿佛是柔软的羽毛被。走过去一些,在沙土的斜坡上,是松树林和绿苔,里面有许多越橘和红酸果。再往高一些,在沙土的山丘上面,生长的是针叶树林和白苔。而到了潮湿一些的地方,是草似的针叶树林。

你不知不觉地穿过了三堵无形的墙,它们隔开了四个森林世界。如果森林也跟住宅一样,挂着一些写着住户姓名的小牌,那么在云杉林的边缘,你就会看见在树上挂着许多小牌子,上面写着这样一些名字,比如:“云杉交嘴雀”“*雀”“戴菊莺”“三趾啄木鸟”……

在阔叶树林的边缘,你会读到另一些“姓名”。你会在那里找到绿啄木鸟、金翅雀、青山雀、花鹟、柳莺、黑头莺、百舌鸟和许多别的鸟。每一片树林都分成几层。松树林有两层,有时候有三层。底下一层是青苔和草,中间一层是灌木丛,上面一层是松树。在槲树林里整整有七层。

最上面的一层是高耸入云的槲树、白蜡树、菩提树和槭树,它们枝条盘曲的树冠在森林上面形成一个屋顶:夏季是绿色的,秋季是五颜六色的。下面一层——齐槲树的半腰——耸起着花楸、野苹果和梨树的树梢。

再下面一层,榛树、山楂和桃叶卫矛等灌木丛的枝丫和叶子互相交织着,灌木丛的下面生长着草和花。可是连它们也分成了好几层。风铃草比其他所有的花草都耸得高。它们的下面,在蕨类植物中间开着铃兰花和山罗花。在再低一点的地方生长着紫罗兰和草莓。紧挨着地面匍匐着叶状的青苔。

地底下还有一层地下室,在那里住着森林里的花草树木的根。树林——不论是阔叶的还是针叶的——每一层都有它自己的居民。在树上高处,鹰住在它自己的巢里。往下一些,啄木鸟在树洞里住了下来。在灌木丛里,树莺给自己做了饭。在地面上散步的是楼下的住户——丘鹬。在地底下,在地窖里,林鼠在挖掘着它们的地道和储藏室。

这所巨大的建筑物里面的房间是各式各样的。上面的几层既明亮又干燥,下面的几层既黑暗又潮湿。楼房里还有一些凉爽的房间,只有夏天才可以住。另外也有一些暖和的房间,一年四季都可以住。在地底下掘的洞就是暖和的房间。有一次,有人在冬天测试了一米半深的地洞里的温度。原来在地面上是-18℃的时候,洞里是8℃,而里面并没有任何取暖设备!

树洞里要冷得多了,冬天住在树洞里会冻死的。但是夏天那里却很舒服,尤其对于猫头鹰和蝙蝠,它们从家里飞出去上“夜班”,白天却要找一个离阳光远一些的黑暗的角落去打盹。人们常常更换住宅,从这套房子搬到那套房子,从这一层搬到那一层。可是在森林里,这一层的住户却不太容易和另外一层的住户调换住宅。丘鹬是不肯把自己又潮又黑的住宅调换成一间干燥的充满阳光的阁楼的。而阁楼上的住户——鹰——也不会把自己的巢筑在靠近树根的地面上。

3、森林里的囚徒

让我们来想象:假定松鼠突然想和跳鼠交换一下住宅。松鼠是住在森林里的,跳鼠是住在草原或荒野上的。松鼠的家在高高的树上,在树洞里或者枝丫间。而跳鼠却住在地洞里。为了搬进新的住宅,跳鼠就不得不爬树了。可是这件事它是办不到的,因为它的爪子完全不适宜爬树。至于松鼠,它也不能住到地底下去,它所有的习性和习惯都适宜在树上生活。

只要瞧一瞧它的尾巴和爪子,就可以正确说出它在什么地方住。松鼠的爪子便于抓住树枝,采摘坚果和松果。而它的尾巴是真正的降落伞。它从这根树枝跳到另外一根树枝的时候,尾巴可以在空中支撑它。在它为了逃避追扑它的貂鼠而做杂技表演似的跳跃的时候,尾巴可以救助它。

草原上的居民——跳鼠的尾巴和爪子完全是另一个样子。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没有一丛可以躲进去的灌木,也没有一棵可以爬上去的树。要逃避敌人,就必须快跑,钻到地底下去,躲藏得无影无踪。跳鼠就是这样做的。它一看见猫头鹰或者雕鸮,就连蹿带跳地逃开它们,钻到地洞里去。因此它的爪子是这样的。它蹿跳的时候,用长长的后爪往前蹬,用短短的前爪掘地,躲到地洞里面逃避敌人。地洞里冬暖夏凉。

那么尾巴又是什么样的呢?跳鼠的尾巴是爪子的忠实助手。跳鼠用后腿坐着东张西望的时候,尾巴像第三条腿似的,给它做成一个支架。它蹿跳的时候,尾巴像个舵一样控制蹿跳的方向。如果没有尾巴,跳鼠就会在空中翻跟头,摔在地上。

为了交换住宅,把森林改作草原,把树洞改作地洞,跳鼠和松鼠就得同时交换一下尾巴和爪子才行。如果我们再多认识一些森林里和草原上的其他居民的话,我们就会发现,每一种动物都像是被一条无形的锁链固定在一定的位置上,这条锁链不容易扯断,有时候甚至根本扯不断。

比如说丘鹬吧,它之所以住在森林的下面一层,是因为它的食物是贮藏在地底下的。它的长喙适宜取得地下的虫。丘鹬在树上无事可干。所以你不会看见丘鹬待在树梢上。而三趾啄木鸟或大的斑啄木鸟却很少被看到在地面上。啄木鸟整天在某一棵云杉或桦树的周围打转。

它在那里啄些什么,它在树皮上或树皮下面寻找着些什么呢?如果我们把云杉的皮剥下来看看,就会看见许多弯弯曲曲的通道,这些通道是云杉的长期住户和食客——云杉食皮虫所穿凿的。每一条通道的末端都是一个摇篮,食皮虫的幼虫在这个摇篮里面变成蛹,之后再变成甲虫。啄木鸟的喙结实有力,它毫不费力地把树皮凿穿。它的舌头又长又软,它就用这条舌头把幼虫从通道里舐出来。

这就形成了一条锁链:云杉——云杉食皮虫——啄木鸟。这仅仅是把啄木鸟锁在树上、锁在树林里的许多条锁链中的一条。啄木鸟在树上给自己寻找食物:不仅是找食皮虫,还找许多别的昆虫和它们的幼虫。冬天,它把松果嵌在枝干之间,毫不费力地把松果里面的松仁钳出来。它在树干上给自己凿一个洞来做巢。它的富于弹性的尾巴和尖而长的爪子便于攀住树干。既然这样,怎么还能让啄木鸟离开树去别处生活呢?这样看来,琢木鸟和松鼠不仅是森林里的居民,而且还是森林里的囚徒。

我是幸福孕孕,优质育儿领域创作者,家庭教育指导师,有爱有思想的育儿和教育达人。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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